为你,千千万万遍——《追风筝的人》读后感

在艺术面前,如果掺杂上过多的急功近利,其中的光辉便黯然失色。

好的作品,不在它华美的辞藻修饰,而在其情感真挚的流露。美裔阿富汗人卡勒德·胡塞尼的《追风筝的人》就具备“情感真实”这一特质。


这是一个关于忠诚与背叛、勇气与担当、救赎与爱的故事,这是一部兼具时代感与高度文学质感的作品,不算是中东政治故事,但期间却用忠诚与血缘串连着父与子、人与上帝、个人与国家之间的脆弱关系,透过扣人心弦,展现恩典与救赎的生命节奏。

正如某篇评论所言,“小说如此残忍而又如此美丽,令人不忍揭露,作者以温暖细腻的笔法勾勒人性的本质与救赎,读来令人荡气回肠。”

12岁的阿富汗富家少爷阿米尔与仆人哈桑情同手足。虽然身份与种族的差异不时扰乱两人的友谊,但是谁也无法忽视他们友谊中令人艳羡的美好。然而,在一场风筝比赛后,发生了一件悲惨不堪的事,哈桑遇到了暴徒,遭受了莫大的耻辱。阿米尔为自己的懦弱感到自责和痛苦,他逼走了哈桑。

爱的坚救赎

不久,阿富汗爆发战争,阿米尔被迫与父亲逃往美国。成年后的阿米尔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当年对哈桑的背叛,为了救赎,他再次踏上阔别多年的故乡。然而,满目疮痍的故乡却带给阿米尔一个惊天的谎言,哈桑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,但哈桑已死。为了那条“再次成为好人的路”,阿米尔战胜了自己的懦弱,将哈桑的孩子索拉博救出危难之中。

这本书字里行间带给我的,是如人生百味般的悸动和感动,同时也伴随着害怕与无助、残酷与悲凉。我曾多次为懦弱但坚守的阿米尔,悲惨却忠诚的哈桑,脆弱而无辜的索拉博掩面哭泣。但合上书的那一刻,在我心中久久挥之不去的,却是那令人疼惜又令人敬佩的信仰—“为你,千千万万遍。”

“为你,千千万万遍。”哈桑,那个兔唇的哈桑,那个追风筝的人。我从未想象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“忠诚”会这么深。但是,这真的只是一份“忠诚”吗?用生命和尊严去一生捍卫的那份“忠诚”?不,在我看来这是世间最美好的情感—爱的坚守。

在那个还流行强行抱走婴孩抑或关小黑屋的计划生育年代,妈妈哼着歌谣慈爱的抱着襁褓中的弟弟,耐心地等待爸爸去办理手续。

虽且年幼,但我隐约能够觉察到这平静中的恐惧,每每放学回家,都要仔细把门锁好,每每听到弟弟的啼哭声,都要拉上厚厚的窗帘。那段日子里,我看到妈妈卧室里床头那把菜刀,一直搁置到弟弟有了户口,大门不再紧锁……

成年后,我不解求证,妈妈平静地说,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为你们,千千万万也不怕。

我愕然,没有继续追问妈妈当初是做了何种准备。我们经常会看到大自然中舐犊情深的温存画面,但往往忽略了那些为爱牺牲的壮烈。妈妈,是在用一种人类最本能最纯粹的方式,保护和捍卫着自己的骨肉。而我自诩是爸妈的乖孩子,能够做到上孝父母,但却不能深谙这里面的爱有多深。

我想,即便我们懂得如何爱人,却往往缺乏坚守爱的能力,缺乏“为你,千千万万遍”的信仰。我们理所当然地接受很多人的爱,但每当需要付出时就会大打折扣。

珍视

我不习惯早起,上班的日子,为不致迟到总是仓促慌乱,爸妈“训导”未果,每每跟着紧张。于是,每日的早饭都是温热到可以几口吃下,每日的车子都是早早被开出车库。我心有愧疚,但却抵不住这种安然惬意照单享受。

一日清晨,在进行完最后一道“工序”准备穿鞋出门时,却发现要穿的皮鞋忘了提前擦好,遂气急败坏边找鞋刷,边嚷嚷是谁用了却没有放回原处,让我面临迟到的“危险”。这时,爸爸一个箭步从院子冲进客厅,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抹布,殷勤地蹲下身子开始为我擦鞋,边擦边轻松地安慰我说来得及来得及。

我低头看不到脚上的鞋子是否被擦拭干净,却看到了爸爸本已稀疏的发顶,支棱着数根叫嚣一样的白发。我鼻子一酸,扭头走开,将慢点开车的叮嘱抛在身后。

为此,我懊恼了很久,为此,我把闹钟提前,为此,我开始关心常常被“忽略”了的爸爸。体面风光了一辈子的爸爸,也只有在自己的女儿面前,才肯这般“为你,千千万万遍”吧。

我想人的一生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不断无可避免的犯错,又不断内疚弥补的过程。生命中有太多需要我们承担的责任,非要深陷泥淖再拼命地爬出,恐怕会为时已晚,因为救赎虽然能够获得内心的宁静,但却并不然地等同幸福。

多年前,哈桑为阿米尔追风筝,“为你,千千万万遍”,很多年后,阿米尔为哈桑的孩子追风筝,“为哈桑,千千万万遍”。一切都是因果轮回,从风筝中来,又回到了风筝中去。

那风筝究竟是什么?为什么要去追风筝?在我看来,那风筝是良心的救赎,是承担的勇气,是爱的方向,更是我们千千万万的人,所要追寻的,内心对爱的无愧和安宁。

所以,在看过这本小说之后,感叹其中的美丽与震撼之余,我想,更多地带我的,是学会爱的坚守,学会对“为你,千千万万遍”的珍惜!

—————正文结束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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